无痕心知飞雪出事了,当下起身赶到东郊。只见月色之下一人负手而立,飞雪则被绑在树上,看上去并无大碍。
“早知道是你了。”一切似乎都杂无痕掌握之中。
“哦。”对方显然很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连家传刀法就我们两个会都不知道吧,”无痕苦笑道,“这些天你顶我之名杀人也真辛苦你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罗嗦了,你不跟我动手我就杀了她。”对方指了指一帮的飞雪,“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动手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感情。”
“好,无欢你觉得幽冥能斗得多灭世你就动手吧。”
“好,你总算痛快一回,你只要能抗住我一招就算完事,要不你就把教主传给我。”无欢浮空而起,什么被一层淡淡的红色所笼罩,看不清楚表情。红色之气猛然爆涨,霎时间地上尘土飞扬,吹的无痕衣衫列列作响。
无痕身形一起也将内力催至及至一团紫色之气将无痕裹在中间。
再看无欢红色之气已经消退唯有刀却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无痕心知那是他一生功力所在。
无欢暴喝一声,虚空挥出一刀,一股刀波破空而出。
无痕忽然将护体真气散尽,一声巨响过后,无痕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荡飞出十丈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随之一空鲜血喷溅而出。
无欢上前一把扯出无痕脖领吼道:“你不想活了,”另一只手却将内力度入无痕体内。
无痕淡淡一笑,“你打败我了。”声音却异常的虚弱。
“放屁......”没等无欢说完火光忽然四起,向无痕所在的地方围拢而来,看样子竟不下百余人。
无欢刚要站起身子却一麻瘫坐在地上“大哥,你......。”话没说完哑穴也无痕封了。
“所谓的正派视我们为邪派,我走后你就是教主,今天就当大哥为你开路了。”言罢手在无欢背上轻轻一送无欢身形便稳稳没入草丛中。
6
做完这些无痕早已大汗淋漓,胸中咸腥之气不断上涌。无痕席地而坐闭目调息。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无痕睁开眼精神似乎比以前好很多但脸色还是依旧的苍白。
无痕棉请站起身将飞雪从树上解下。飞雪仍在昏迷当中,无痕抵住飞雪后背一股暖流透入飞雪体内。
飞雪缓缓睁看眼看见无痕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也这么做了。” 无痕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走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千百个不字从飞雪心头涌出然而她却没有说出口。
蓦地,人影闪动,百十号人将无痕与飞雪围在中央,为首的是一年逾五旬的老太正是泫勃城主柳絮。
无痕坐在地上挣扎不起,半响才用刀立住身形。
柳絮见状冷哼一声,“你也有今天,报应。”
“拜你所赐,”无痕拱了拱手,“能把我弟弟请来真不容易。”
“胡说八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忌。”柳絮向后将手一挥,众人慢慢向无痕聚拢而来,想是对他还是十分忌惮。
“群起而攻之,正派行为,等我说完也不迟,”无痕重重咳嗽一声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无欢一直想当教主,可是有我在他就当不成,你跟他说能帮他当教主他自然很高兴,我说的对也不对?”
柳絮一时语塞,沉默不语。
“你......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飞雪泪眼朦胧地望着无痕。
“以为我傻呗。”眼神中却充满了怜爱。
“但我弟弟真的很傻,他只知道他为我的教主之位却不知你为我的刀,我说的是也不是?”无痕把眼神从飞雪身上移回,淡淡地说道。
柳絮哈哈一笑,“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还不是要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处心积虑要得到的幻魔。”言罢抽刀出鞘,高举于头顶。
众人一听都眼巴巴看无痕拔刀。毕竟百余年前曾经有人用这把刀在南明湖大战各派高手,最终筋疲力尽无奈只好抱着刀投湖而亡。能看见这把刀也是人声的一件幸事。
半响,人群中一片唏嘘。只见刀身以被铁锈侵蚀的面目全非,仅能从铁锈上可以看出这是一把百年的古刀。
柳絮一见脸色铁青,“今天就让你为空见,常风一家等武林中人偿命。”
“可惜......”
“可惜什么?”
“当日空见来告诉我叫我小心你们,我没有听,后来他所对不起武林同道,就自尽而亡,可惜我没拦住。”
“柳絮大喝一声,“各位还等什么?”言罢退至一旁。
众人一听纷纷扑上,无痕负手而立,扫视众人脸上竟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忽然,眼前一黑,一条人影挡在无痕身前。
“飞雪。”无痕大喝一声,将飞雪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飞雪一身血红,嘴里和伤口的血不断向外涌。
“你怎么那么傻啊。”无痕不断将内力注入飞雪体内。
飞雪对无痕摇了摇头,“别傻了没用的,我......不想那么做。”
“我知道,我全知道,你不要说话了......。”
飞雪抬手轻轻放在无痕嘴边,“ 你让我说,要不......要不就没机会了。”飞雪大口喘了几口气又道,“认识你真的很高兴......真的,曾经也都个和你一样的人可惜他不在了,真的很......很遗憾。”飞雪眼中露出向往神色。
“我就是他。”
“是你?”
“就是我。”
飞雪望着无痕眼波流转大滴的泪珠顺的脸颊划落,滴落在幻魔上慢慢渗入刀中。
“早该......想到是你了。”她笑了......
无痕将飞雪轻轻放在地上,拾起幻魔。幻魔上竟泛起一层柔和的红色,随着红的扩散刀锈开始慢慢脱落,不一时便脱落的干干净净。无痕暴喝一声冲向人群。仇恨,愤怒随着他挥出的每一刀倾泻而出。
残阳如血,将无痕本就被鲜血染红的长衫映的更加鲜艳,也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于空气之中。无痕与柳絮对峙而立。
柳絮走到无痕面前,拿起他叉在地上的刀,大笑到,“你是我的了,我终于得到你了。”言提着刀向远方奔去,一代城主竟自疯了。
无痕却直挺挺摔倒在地上,即使他心中有在多不甘也是无能为力了。随着柳絮的远去无痕的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看见一个女孩抓着男孩的手对他说,“大哥哥你要永远保护我好不好。”男孩似乎很厌烦,“好了答应你还不行吗?”无痕抬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一切都已经过去,江湖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不久以后谁会记得这段被鲜血冲刷过的历史呢?是了,曾经一批又一批混迹于江湖的前辈们走后,谁又会记得他们什么呢?也许,这便是江湖吧......
愿曾经混迹于江湖的前辈们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