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绝世的人,总有绝世的命运,绝世的刀在等待…… 哪怕等上百年、千年、
万年!
岁月苍苍,天地悠悠。
时代巨轮却在无声无息之间、不听的转。十年、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在历史洪流之中,恍如韶光一刹;长天久地还未及眨眼,还来不及为世情多变而发出半声唏嘘叹息,便已是数百年。
着世界的急剧转变,有时候,甚至连天地,亦感到无所适从……
云飞扬使出混元神功将老人震开,慢慢走向塔口,每走一步他的心脏都跳快一下。终于来到了塔口,就在他要进入的时候,独角怪再次出现,但这次云飞扬没有把这独角怪放在眼内。他使用混元神功
中的移花接木,将独角怪震住不能动,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到塔里面。
一进去,在云飞扬眼前竟是一个世外桃园般,出乎云飞扬意想之外。此时他发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看到老人站在他后面。
老人说:“还是阻止不了你进来,看来上天注定,练就混元神功者,这把刀肯定是那个人的。想不到,让你这个年轻人得到,真是..真是..哎...........
前辈,何以这样说?”
你下去那瀑布看看就知道了,上面有独孤行写下的字。看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拿这刀。
云飞扬一个纵云梯飞下去,在这雄伟的瀑布下,他看住独孤行写的字,心里不禁寒起来。
十歲持木刀行走江湖
二十歲持鐵刀行俠仗義
三十歲持網刀挑戰武林
四十歲持雷裂橫行江湖
五十歲持金剛獨孤世上
五十寒暑走江湖,打造世上驚世刀
天下唯一雷裂刀,金剛現世誰與爭
無奈世上獨一人,對手不現含而終
現留此言警世人,切勿重走孤獨路
云飞扬回头一看老人问:“为何独孤前辈会说出如此悲伤之话??”老人说:“待老头把独孤行的故事和你说说吧,一段让人感情伤感,又痛心的故事,这是他去世的前一天和我爷爷说的,我爷爷叫我把这故事说给有缘人听,你就是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
情是债,
情是愁,
情是空……
为情愚痴一生, 不如无情!
——摘自“断情七绝”心诀
我永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
那一年,正是我与劍聖,于壇天大佛刀剑争锋的那一年。
那一天,是我与劍聖决战前半月的其中一天。
而我永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全因在那一天的黄昏,我路经荒郊一座古庙之时,所见的一件怪事。 一件教我至今也难以忘怀的怪事……
犹记得那一年,我为了证明自己“人刀”未老,不借公然一战劍聖,并决定在此战后便真的封刀遁世,收摄自己那颗疯狂的心,不用再流落天涯。
而事情正是发生在我前赴壇天的途上。
那一日,我步至一个荒郊之时,已是黄昏将分,也不知还要再赶多少路才有乡城小镇,且天色渐黑,雨雪密布,非但黑夜即将降临,甚至还可能风雨大作。
眼见如此,我决定先找个地方度宿一宵再说,可是山野荒郊,极目皆人烟沓沓,又如何觅地栖身?
幸而再走不远,终见前方矗立着一座破旧古庙,不由分说、立朝古庙步近,谁知就在此时……
已步至古庙门前的我倏地足下一顿,双眉一皱,道:
“這是什麽感觉?”
我适才步至古庙门前刹那,心头陡地一动,全由于门内竟有一股强烈感觉隐透而出;而能令狂霸猛于虎的我也要心头一动的,竟是一股与其“疯狂”不相伯仲的“绝”!
恩绝!怨绝!爱绝!恨绝!情绝!义绝!心绝! 七绝! 我猝然冷冷」笑,道:
“好!真想不到,在此山野荒郊,竟有一股惊世之绝,能令我刀神也要门前稍一顿足!看来,庙内正有一些异常有趣的人或事在等着我啊!嘿嘿……”
冷笑声中,我已一掌推开庙门,昂然而进。 本预期庙内有高手,否则又何来那股“绝”的感觉?讵料…… 竟然没有! 庙内居然空无一人!
放眼一望,这座细小的古庙真的异常细小。也不比一片乡间小屋大上多少,故我甫进庙内,便已一目暸然;庙内非但并无半个庙况,更人影杳然! 这是一座荒废多时的破庙!
然则庙内既无一人,惊世之绝何来?抬头一看, 那是一柄刀! 不!严格来说,那其实也不算是一柄刀! 赫见此刻在庙顶之上,竟不知如何高悬着一柄长约三丈的巨刀!
瞧真」点,这柄巨刀原来并非真正的刀,而是一根该有半丈之粗、三丈之长的巨形树干,给人雕削为一柄巨刀之形,并以绳索悬于横梁之上!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柄巨刀悬挂之方位及势道,竟像蕴含向在下的我挥刀疾劈之势!
而适才那股“绝”的感觉,更原来是发自这柄巨刀!缘于此刀如今劈下之势,直如一个绝世刀手在发招,一式绝命绝情的绝世奇招!
更诡奇的是,就在我抬首瞥见这柄巨刀刹那,我手中的“雷裂”戛地“嗡”的一声低呜,似被一股无形招意挑衅,而悬着巨刀的那根破旧横梁,亦同时传出“裂勒”之声,像在和应着雷裂的低鸣,接着……
霍地“隆”然一声巨响!那根横梁不知何故,赫然迸为寸断,那柄巨刀随即失去支撑,竟真的猛地向我迎头砍下!
“来得好!”我瞪眸不转,凝神盯着以雷霆之势劈下来的巨刀,手中雷裂已同时出鞘迎上!
两刀霹雳硬拚,当场迸出一道足可开天辟地的反震力,整座古庙登时发生一阵地动山摇,簌簌欲塌!
而那柄巨刀,更在与破天激碰之下,迸为无数木碎飞散!霎时整座古庙,竟是木屑弥漫,令人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良久,满庙木屑才逐渐沉寂下来,惟就在视野回复清晰之际,我的脸之上,不期然泛起一丝讶异之色!
只见那柄巨刀迸散的部份木屑,竟尔在古庙四周的墙上,刻下了廿余个丁方大小、极度瞩目的字:
“情是苦,情是债, 情是愁,情是空 ,为情愚痴一生,
不如无情!”
“好绝好缜密的一式奇刀!”我一边将雷裂回鞘,口里一边吐出这声由衷的赞叹;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事情能令刀神赞叹,可知适才一刀之凌厉霸道!
如何绝?”
“此刀之缜密在于其巧妙布局!”
“那个将粗大树干雕琢而成这柄巨刀的人,早已算准了那根悬着巨刀、簌簌欲塌的横梁,遇上寻常百姓步进庙内还可不塌,但一旦遇上绝世高手的兵刃气势隔空催逼,必会即时寸断,再让那柄巨刀依其所算的方位劈下,换句话说,整座荒废的破庙本来便是那名高手蓄势待发的一式绝世刀招,只待有本事引发此刀的人进人庙内而已!”
“再者,那柄巨刀与我的雷裂硬碰后,迸发的木碎竟能在周遭墙上刻下这廿余个大字,显见布下这刀招的人,在刀招紧接下来的变化完全算无遗漏,其刀道修为之高,恐怕不在我之下……”
“心头一想,还看漏了这一刀的‘寂寞’?” 真的看漏了这一刀的寂寞!
缘于在此荒废破庙布下此绝世奇招的人,以其在刀道上的惊世修为,想必在世上已难逢敌手,更很久也未有人值得其出刀,故在长久寂寞难耐下,才会以此破庙为招,好让有朝一日,即使他自已的人未能遇上棋鼓相当的对手,他所布下的刀招,也能遇上对手!
而从适才一刀在墙上刻下的廿余个大字来看,这个绝世刀客,非但在无涯刀海中苦闷寂寞,在“情”之一字之上,也是无边寂寞,才会顿感情是愁苦,情是孽债,情到头来只落得一场虚空……
万料下到,在自己赴战剑圣途中,竟还有缘一遇一个与自己同样寂寞的绝世刀客,一个甚至可能比他更强的刀客!
可惜,他此行已非战剑圣不可,更早已应承自己,无论此战胜负如何,亦必会封刀与其归隐一生,否则,他一定会找出这名绝世刀客是谁,再与其战个痛快!
然而,我虽即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此时却又同时看见了一些未有看见之事! 那是在这座破庙一个昏黯墙角之中,刻着的数行小字!但见那数行小字如此写着:
“情不是苦,情不是债,
“情不是愁,情不是空;
为情,又何妨愚痴一生?”
啊……这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墙角,竟刻着数行与适才刀招的字意完全背道而驰的小字?这……到底是谁所刻下?
瞧这些小字的笔迹,似是一个年纪少少的孩子所刻;且字体纤柔清丽,更可能是一个小小女孩……
这小女孩所写的数行小字,却较适才那一刀所留的廿余大字,更令我好奇!
到底,何以竟有一个女孩,会如斯反对“情是苦”这番说话,而暗暗在昏黯墙角留言,以表明自己的心?
而若留字的真的是一个女孩,又会否是那个绝世刀客的女儿?正因为这数行深情无限的小字,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夜在古庙中遇见的事,还有这小女孩那颗“为情不惜愚痴一生”的心!
我一直也很想看看,究竟这女孩是个怎样的人?
她,会否也像我一样,曾经历伦常惨变,小小心灵本该对人性及世情万念俱灰,却仍舍不下已无人愿理的严亲,却还未有对人世完全失望?
她,依然是一个对亲情、友情、深具“梦想”的人?一生也在追梦的人?
老人说到此时云飞扬眼睛开始有点红了,轻声细问:“那到最后独孤行前辈有没有遇到那个她?”老人没回答,继续说这个故事。
曾经,这个世上有一个美丽的流传。
传说,红尘中的男男女女,在久远源初之前,本来是两位一体,男和女均是在同一体而生,基本上是同一个人。
后来不知如何,这个个体却被分割开来,更分成为男与女,而男与女更各自投生世上。
可是,男女本属两位一体,他和她即使分别生到世上,却仍忘不了另一半。故世上的男男女女,自开始懂事以后,便一直在寻寻觅觅,寻觅本来属于白己的她或他。
有些人十分幸运,很快便已寻着自己的另一半,过着美满而充实的一生。
然而,却有更多不幸的人,无论他们如何苦苦寻找,在其有生之年,始终还是无法遇上曾与自己同体的另一半伴侣,终致孤单终老收场。
不过,当中也有一些人,他们满以为自己已找着了,到头来方始发觉,原来自己心中的他或她,并下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真正的伴侣,原来另有其人。
只是,纵然这些人一开始已找错,但若真的命中早已注定的话,那无论他们如何兜兜转转,到了最后最后,他们还是会遇上那个与其真正“有缘有份”的人。
正如独孤行……
他,一直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在柳善府所遇的第一个她,但他那会想到,这个她其实只是他一生中的一个涟漪;尽管刻骨铭心,却又短暂而飘渺,最后只落得一句有缘无份,春梦成空!
真正与独孤行深具缘份的,原来是另一个她——他一生中的“第二个她”!
而这个第二个她,其实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已注定今生会和他厮守一起,已注定此世会与他相恋一生! 早至她还只得八岁的时候…… 亦即三十年之前……
三十年之前,在江南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了的小镇“青龙镇”上。
青龙镇,真是一个平凡得可以的名字!这个镇名就像那些什么耀宗、耀祖的名字一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令人一听即忘,更不会留意这样一个名不惊人的小镇,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而这个青龙镇,平素也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极其量,也只是一些鼠窃狗偷夜来做案,惟也绝不会弄出人命。故而,青龙镇就像一个成婚多年的妇人,平日在家中相夫教子,势将无风无浪又是一生。
但…… 平凡的青龙镇,似乎并不能如预期中无风无浪,缘于在半年之前,镇上终于搬来了一家在镇民眼中异常古怪的人。
不,应该说,一家不平凡的怪人……
日正当空,已是午时时分。
小凌和小卫,与及镇上五、六个人,却在炎炎烈日下,躲在镇上一个树丛之中,众人似在窥伺,又似在等待着一些事情,也不知在等待什么。
然而艳阳煎熬,众人中年纪最小、年仅十岁的小卫,终于忍不住道:
“好热啊!小凌哥,我们已等了半个时辰。再这样等下去,小卫也快要变鱼干了!到底你要我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等,是想小卫看些什么啊?”
小卫话中的小凌,在众人中年纪最长,约是十岁有二;但听他得意地答: “唏!你急什么?我叫你来,当然是有好来西给你看了!来!大家快捡起地上的石子!她,快来了!”
小卫仍不明所以,懵然地问: “她?她是谁呀?”
话未说完,小凌像已远远瞥见一些什么似的,突然一手按着小卫的小咀,更向其它人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家快快准备!”
众人似亦和小凌一样,早知来的是谁,闻言皆纷纷捡起地上一些碎石子,蓄势待发。 而就在同一时间,他们等了多时的人,终于来了!
只见一条披着连帽斗篷的身影,正在缓缓步近。小卫尽管未能看清来人藏在帽下的面目,惟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十多岁的女孩。
而眼见这女孩步近,草丛中的小凌终于低呼一声,道:“掷!”
一声低呼,众人已同时将捡起的碎石子。向那女的掷去!小卫还以为那女的势必被掷个遍体鳞伤,谁知就在此一刹那…… 奇事发生了!
赫见那六、七颗碎石子,不知如何,竟在那女的身前数尺便已纷纷堕地,根本无法伤及她分毫!
然而小凌与众人乍见此情此景,却一点也不感到诧异,相反更双目放光,小凌更无比兴奋地对小卫道:
“嘿!看见了吧?我早说过有精彩的东西给你看!你瞧!无论我们如何向她掷石,她也不损不伤,那女的用的也不知是什么妖法!”
小卫早已看得目定口呆,道:
“妖……法?小凌哥,你是说……,那女的不是……人?”
“谁知道!”小凌答:
“那女的正是半年前搬来我们青龙镇的那户怪人!听说他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终日自言自语的老头子,也不知是否疯的。”
小卫听至这里,小小年纪的他,终于也忍不住道: “小凌哥,若她的爹真的是个疯子,那她也可怜得很,你们为什么还要向她掷石啊?”
想不到,年长的小凌等人,竟不像小卫般富同情之心,众人一时间被小卫问得哑口无言。
惟他们也不用思索如何回答小卫,因为就在此时,众人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缓缓地道: “他说得对!” “你们,为何以石掷我?”
变生肘腋!众人冷不防身后戛然传来话声,且声音听来竟全无抑扬顿挫,浑没半丝生气与感情,一惊之下,尽皆回头一望!
赫见他们适才以石所掷的那个女人,不知何时,竟已悄悄站于他们身后数尺!她,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掠到一众人身后,这,又是妖法?
眼见那古怪女人已近在数尺,即使连最胆大的小凌也不禁“哇”的一声惊叫,与其余人连退数步,只有小卫反应较慢,还是呆立原地,茫然看着女的那张藏在帽下、仍然不知长相的脸。
小凌高呼道: “小卫你还在发什么呆?快过来这边啊!” 小卫却愣愣地答: “但……,她看来并不怎样……可怕,你们为什么这样害怕啊?”
那女孩甫闻小卫说自己并不怎样可怕,恍如在大海中找着了一条小舟,平板的语气宛如有回了些微希望似的,道:
“谢谢……你。自我……出世以后,我们一家已住过无数地方,但总是被人说……我们可怕,你……,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说我并不可怕的人……”
真可怜!听那女孩的语声,顶多也只不过是八岁上下年纪,却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人在其背后说她怪和可怕,缘何至此?
小卫听那女孩身世如此可怜,胆子也再壮了一些,天真地道:
“那你一定没有什么朋友了?我不怕!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呀!”
“真……的?”女孩有点难以置信,对于这些寻常百姓家的友情,他竟是如此渴慕? 小卫坚定地点了点头,答:
“我为什么要骗你啊?是了!天气这么热,你为什么还披着这样长的斗蓬,更整天低着头,将脸埋在帽下,令人看不见你的脸?我还不知你是什么样子,又怎可以和你当朋友啊?”
女孩但听此话,仿佛有点难言之隐,道: “我只怕……你看见了我的脸,更不想和我……做朋友……” “不会的!”小卫道:
“我娘亲常教我什么不要以貌取人,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子,我也会当你的朋友!你快快掀开帽子,让我看一看你吧!“
女孩有点踌躇,惟以不起小卫再三催促,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揭下自己的帽子! 然而小卫在一看之下…… 他当场吓呆了!
不单小卫,就连一直在他身后的小凌等孩童,亦尽皆“啊”的一声齐齐惊呼,直如瞥见了地狱罗刹一样!
全因为,如今出现于他们眼前的脸,其实真的应该长埋帽下,不应露于天日! 只见那女孩的脸,竟是白得出奇,且木无半丝表情,活像一张以雪雕成的脸!
更骇人的还是,她那双圆如杏目的眼睛,虽是美得出奇,但眼白之位,赫然隐透一抹淡淡的冰蓝,令本已冷白如冰雕的她,更俨如一头苍白无血的雪中幽灵!
天!难怪天气这样闷热,她整日还是披着那袭连帽的斗蓬了!像她这样一个似是冰造的人,恐怕烈阳往她脸上身上一照,她便会即时融为一滩冰雪!
惊见眼前诡异情景,小卫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稚儿,终于“呱”的一声大哭起来,更即时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 “哇……!鬼呀……!”
小凌与其余孩童亦被唬得拔足狂奔,不消刹那,所有孩子竟已走个精光!
而眼看着一众孩童没命而逃,甚至连最富同情之心的小卫也惊呼而去,女孩如雪造的脸上,还是没有半丝表情,只是眸子中的失望之色却极深,更从咀里发出一声苦笑,幽幽自叹:
“我……早说过的,从没有人……想当我的……朋友,人们只会觉得我的脸……可怕,你,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惊逃的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原来,在这女孩数年小命的生涯,早已尝尽人情冷暖,更从没有人愿做她的朋友!任何小孩乍见她的脸,都落得像今日小卫般的收场——惊极而逃!
然而,她为何会有一张如雪中幽灵般的怪脸?她为何会身负无声无息的诡奇身法?这女孩到底是谁?
女孩正自惘然出神,倏地,只觉脚下有物蠕动,不期然往下一瞧。 只见一头黄毛小狗,不知何时已到了她足畔,更在轻舐她的衣裳。
这头小狗似乎并不害怕女孩那张如雪怪脸,在它眼中,这女孩与其他人并无分别,同样是人…… 同样也是一个需要友情、亲情和世上七情的人!
女孩乍见这头小狗对自己如斯亲昵,不由得心头一阵感动,当下缓缓弯下身,轻抚着小狗的头,感激地道:
“狗儿……狗儿,谢谢你……不嫌弃我……长成这个样子。想不到……,人们……只看见我的脸,却看不见我的心……并无恶意。但狗儿看的却不是人的外表,反而是……人的心……”
是的!兽类禽畜,直觉许多时比人还要敏锐!它们也最是清楚谁最可亲,谁最没有恶意!就像如今这头黄毛小狗,若感到那女孩心有恶意,也不会贸然向她亲近!
然而,一个人若只能与禽畜为友,便未免太可怜寂寞了!但,这女孩似乎连与这头小狗为友的机会也没有! 因为就在她话刚说罢之际,瞿地,一个声音已不知从哪里传来,道:
“大胆!” “你,竟敢对这头畜生……” “有情?”
好低沉的声音!好极具威仪的声音!好冷绝人寰的无情声音!
这个声音,就像一个世人不敢直视的铁面判官!然而他审判的却非人间善恶,而是人间七情!
而骤闻这个声音传来,女孩一直木无表情的脸,突然骤生表情,一种极度恐惧、极度担忧的表情!
“不……!”她并非为自己担忧!而是为那头黄毛小狗担忧!她更即时欲将那头小狗抱进怀中,以自己身躯为其掩护!但…… 已经太迟了!
全由于她的身法纵已快至无声无息,惟仍不及一个人快…… 一个可能已是普天之下“出刀”最快的人!
赫听“嚓”的一声断裂之声!那头可怜的小狗连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它的头,已被人狠狠劈了下来!
没有血花!只因来人的出手实在太快,快得小狗的血还未及从头、颈之位溅出,狗头与狗身便已颓然倒地!
甚至连那女孩的叫声也没有了!她如今的恐惧,已盖过了她的呼叫!因为…… 一个最教她害怕的人,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只见不知如何,女孩面前已突然站着一个高逾七尺的壮硕汉子!这汉子看来也只不过四十上下年纪,却是一脸胡髭,加上一头散发随风飘飞,骤眼看来,竟像一个不屑红尘、敢于与全天下为敌的魔神!
是的!他真的是魔!他真的是神! 一头情绝义绝的魔!一个刀快如神的神! 若非是魔,又如何能向一头无辜的可爱小狗无故痛下杀手?
若非是神,又如何能令那个本来木无表情的女孩崭露惶恐表情?
女孩看着地上那头已身首异处的小狗,面上的惶恐,逐渐转化为目光中的哀伤,她向着那头无辜的小狗深深一揖,黯然地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纵然哀伤,女孩的眼中依然无泪!她何以无泪?
是她太倔强,不要在人前落泪?还是因为,她本来便是一个异常独特的人,非但拥有一张如冰雪脸,她的泪,也也像冰一样,早已在她痛楚的心中凝结,无法流出眼眶?
那汉子甫闻女孩的话,随即发出一声冷笑,一声冷绝人寰、只有没有人、没有灵魂的人才会发出的笑声:
“对!真的是你害了它!”
“我早对你说过,情是苦!情是债!情是愁!情是空!为情愚痴一生,不如无情!你却总不好好记着我的话,总不记着‘断情七绝’这句口诀!你总是容易向任何人和物动情!”
“适才你若不理这头小畜生,让它没趣离去,也许便能救它一命!但,谁叫你要轻抚它?谁叫你对它动了情?只要你一旦动情,便对你修练‘断情七绝’有害无益!我绝不容这世上任何人或物有碍我女儿的修练!故这头小畜生非死不可!”
什么?原来这个散发汉子,竟是这女孩的爹?
而他口中提及的断情七绝,又是什么盖世奇功,竟不容修练者对任何人或物动情?想必,那女孩为了修练其父的断情七绝,已受尽了不少苦;在其过去数载的修练生涯,她非但因一张怪脸而没有任何朋友,甚至连一头小猫小狗,她也不敢接近,只因若给其父看见,任何与她亲近的猫狗亦势将劫数难逃!
女孩一直默默看着那头小狗的尸首,额上竟逐渐渗出点点汗珠,啊?她的脸不是冷如冰雕的吗?何以会遽生汗珠?
非但如此,女孩如今的表情,更像在忍受着极大痛苦,一种超逾其八岁年纪所能承受的痛苦!
霍地“噗”的一声!女孩突然“啊”的低叫一声,接着双目一翻,整个人已昏倒在那头小狗身畔! 那汉子乍见如此,也是一愕,同时间右掌已如刀送出!
但听“拍拍拍拍”四声!那汉子已运掌如刀,闪电在女孩身上连扫四个大穴,似在为其封穴止痛!不消片刻,那女孩额上的汗珠已止,只是,她的人却已陷入昏沉……
汉子看着自己女儿痛至昏沉的脸,无论脸上和目光中皆仍无半丝疼惜之色。他,真的有如一个冷看人间的魔神。但听他一面将昏沉的她掮在肩上,一面以不带半丝感情的威严声音,沉沉道:
“我早说过,人间无梦!”
“但你一直却不听我教诲,一直像你娘般追寻人世的所谓情义之梦,到头来吃苦的只是你自己!”
“其实,你练断情七绝,练至这个古怪样子,根本已没有任何人会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你今生今世,也休想如你娘为你所取的名字——‘雪儿’一样,雪一样可爱!”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继续练我传你的断情七绝吧!”
说话声中,那汉子已背着女孩徐徐远去。
啊?原来这个女孩,唤作……雪儿? 这个为练其父的断情七绝,而不应有情有梦的可怜女孩,她每夜的梦,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梦?
会否,在她每夜的梦里,也会梦见一个长发飘飞、一个如传奇般的男孩,绝不嫌弃她这线如冰如雪的怪脸,与她结伴追逐一个同样的梦?情义之梦?
故事到此,云飞扬开始觉得糊涂:“这个叫雪儿的和独孤行前辈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老人你会说到她?”
老人说:“她就是独孤行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爱的人,当年独孤行在柳善遇到第一个她,以为可以相守终生,谁知换来的却是一个背叛,在一次比武中,独孤行为了救那第一个她,而受伤,但她竟然不顾而去。当时独孤行心里真的死了,但当他毅然决定和剑圣一战高下时,途中再次遇到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小女孩,而刚才说的故事中。
小卫就是独孤行小时候的乳名。”
云飞扬惊呆了:“什么?小卫就是独孤行前辈?????”
“没错,就是他,呵呵。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故事你听了吧?你也明白为什么独孤行为什么会在这写下这几句诗了吧?
“那独孤行前辈不是和这个女的相遇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伤感?
“相遇不一定是一种美好,因为这个女的己经是他对手,剑圣的妻子。”
“什么?剑圣的妻子。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那个女的没有人喜欢的吗?为什么剑圣什娶了她?
“这个事独孤行也没有说,他只是说后悔小时候为什么要放弃那个机会。更后悔和剑圣决一高下的时候,没有看清楚,错手杀了雪儿。”
“为什么会错手杀了雪儿?我就不明白。”
因为当年独孤行约剑圣决一死战的时候,剑圣早己退隐江湖,而来赴约的竟是假扮剑圣的雪儿。当独孤行使出破天刀法最后一式,惊天动地的时候,雪儿终于抵挡不了倒下了。倒下的同时独孤行隐约看到了雪儿的脸,一时惊恐过度,一个纵云梯飞过去抱住雪儿。
“你是谁?为什么假扮剑圣前来赴约?”独孤行瞪着眼看着雪儿,感觉她是一个很亲切的人,突然想是孩儿时所遇到的那个女鬼,他想起来了,接着说:“你是那个女的?为什么是你?你是剑圣什么人?雪儿回答说:”剑圣早己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我来赴约是为了不让世人知道这事情,更想见你一面,因为你是我小时候唯一一个说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小时候到现在我都一直注意着你,你现在的辉煌我都有看到。
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你还不会武功,当时你不是得到一本秘级吗?是我,是我放在你身边,十年前,武林各大门派说要杯瓜你,是我,假扮剑圣来维护你。一年前,你在天山中得到雷裂刀,就在你差点掉进山崖的时候,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当时你己经昏迷过去了。”“好了,不要说了。”独孤行哭了,一个永远不会哭的神奇男子,在这个女人面前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不让我知道?现在你
身受重伤,是我打的,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打的。啊。。。啊。。。。啊。。。。
“
你不用伤心,既然来到此我己经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破天刀法己经是天下无敌,恐怕连剑圣的十二惊惶也不是你的对手。”
“不要说了。我先帮你运功疗伤,等伤好了,我们再找个地方隐居,过上神仙般的生活。”
“我也想呀,可是不能了,因为我己经是剑圣的妻子了。”
一句话,把独孤行的心打碎了,第一个爱的女人在危难时背叛了自己,现在第二个爱的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个爱的女人,竟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难道就因为这个名字吗?‘独孤行’——
“你为什么不早点找我?为什么要早点和我表示?如果早点的话,我己经和你一起快快乐乐生活着了。”
“不可能,因为你一生出来就注定是一个主宰乱世的人,不可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我要看着你成为这世上唯一的一个王者,这是我的梦。
“梦?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梦?”
“断情七绝,你听过了吧。当你经过破庙的时候应该领略到那一刀的绝了吧?”
“什么?那是你布置的?”
“是我父亲,他一生中为了找一个能和他一决高下的对手,用了一生的精力来研究这一刀,为的就是让这个人出现,而你身上所散发出的霸气,刀气,触发了这一式刀。而我也没有选错,你注定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值得爱的人。”
“那为什么你还要嫁给剑圣?”
“因为他救了我,他让我在断情七绝的刀式下重新获得启示,情在,人在,情不在,人也在,不可能会断情,有人就有情。这个句让我整个人都醒来了,我嫁给他只是为了报恩。”
“那他又为什么要退隐江湖?为什么你又没有跟他一起退隐?”
“为了你,为了你成为王者,我一生都在努力,终于,机会来了,你的破天刀法己经是天下无敌了,可以找剑圣一决高下了,今天我来赴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当年我父亲的断情七绝,不是无敌的,是可以破的,而你就是那个人。
“那就是说,“情不是苦,情不是债,情不是愁,情不是空;为情,又何妨愚痴一生?”
是你写的?”你在等待的那个人是我?缘份真的是这么巧?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事?我..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展成这样?
“是我们三生己经注定,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行,你己经是一个能一统武林的人了,现在就差这么一步,一把绝世之刀,和你练的刀法一样。叫‘金刚破天斩’!
“什么?‘金刚破天斩’为什么我没有听过?难道世上还有一把这样的绝世宝刀?”
“没错,它就在金刚寺的神水殿里面,里面机关重重,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可当时以你的功力还不足以抵挡里面的机关。不过现在的你己几乎天下无敌,那机关己是小毛见大毛。”
“好,那我现在就去拿,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在那破庙等你,你快点回来,还有趁这个机会把剑圣引出来,我想看看你们的决战,这样我也死而无憾。”
“为什么能引剑圣出来?他不是退隐江湖了吗?还会理这种事?”
“你不明白,这把刀的厉害之处,它是魔鬼的物品,凡得到的人都会性情大变,胡乱杀人,所以剑圣绝不会让这刀现世。还有就是当你偷到这刀时,千万不要用,不然会走火入魔,一发不可收拾。你只要把剑圣引出来就行了,以你现在的功力,用雷裂足以打败剑圣,到时你就是武林的主宰。”
“恩。知道了,那你在破庙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独孤行就一个纵云梯飞走了。小兄弟,接下来的不用再说了吧,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过我忘了最重要的那一段,就是独孤行为什么要为这段情伤感而抱撼终生。当他拿了这把刀的时候,那逼人的气势让他着迷了,他拿起这刀,这时刀魔就控制了他的身体。从此他就开始了残杀武林的神话。
而雪儿听闻这消息后,曾尝试阻止他,但却因独孤行一时的错手,把雪儿打下山崖了。而这时独孤行突然性情大转,在崖边大哭,伴随雪儿掉下的地方跳了下去。但他没有死,而是在这山洞里过上了二十年的不见天日生活,而这里也是独孤行一手一脚做出来的。而剑圣从此至终也没有出现过。有传闻说他早己逝世。
云飞扬感概的说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老人大笑:“呵呵,小兄弟,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文采呀。”
“见笑了,这一点点我还是会的,前辈,你还说点关于独孤行前辈的事情我听听好不?就这样,云飞扬和老人秉烛夜谈,说了好多事情,让云飞扬大长见识。
次日,云飞扬来到金刚破天斩面前,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把刀拿起来。心里想着,我一拿起这刀,会不会像独孤行前辈一样?云飞扬害怕着,不知道怎么算好。但此时己不容他再想了,他一手把刀拿起,顿时瀑布间出现四行金色大字。
惊天动地泣鬼神
金刚破天斩三界
人回五行度人间
天下唯我独一人
——独孤行
意思就是说凡拿起这刀的人将会主宰天地人三界,难道这刀真的这么厉害?这个传说没人验证过,也没有人敢去想过,因为得到这刀的人最后只得一个结果,抱撼而终。
作者:情谜意乱
热血江湖四区紫月
一人一句名言:见生情,情生爱,爱生恨,恨最终,抱遗撼,论生死,无人知,唯独一人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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